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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簇叶子，一簇在枯木上兀立

在微风中颤栗的叶子

竟没来由地觉得汗颜

显然，它们不是刚刚萌芽

也不是枯萎已久

就像一条河流，寻不见源头

也望不见遥遥无期的尽头

横亘在世人面前的，只有中间那段

其余的部分要靠想象来填满

奈何上弦月嘈嘈，下弦月切切

漆黑如墨的夜空比庸人更懒

学古人叶公好龙，抑或盲人摸象

似都不可取

索性打开寓言，看乌鸦喝水

把遇到的每一颗石头都投进水里

然后，伸长脖颈，伸长耳朵

为自己也为石头——等待回声

答案无外乎三种：有，没有，以及

在有和没有之间构筑支点

像马尔克斯一样魔幻

或许，那簇叶子也曾在平行时空

与马尔克斯结缘

经历了百年孤独，每一片都可能

与生生不息的祖先重名

无穷岁月淋淋漓漓，沿着所有的目光

飞流直下

柔软的愿望变得更柔软

正如坚硬的现实变得更坚硬

二者泾渭分明又相依相偎，仿佛

一道道天然的围栏，或者

带刺的玫瑰，谁又说得清呢？

看那丛绿在阳光下萤光闪闪

我犹豫了，尽管只是一瞬间

因为在它们心中，也有一条河

一条垂直的河

即便寻不见源头，也望不见

遥遥无期的尽头

中间那段也坦然横亘在世人面前

而我，面对这样的迷离与坚持

这样的豁达与执着

只有一朵蒲公英的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