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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在群里说，老王真难得，今天聊了这么多。

是呀，有了孩子以后，我很少有自己的时间。白天上课批作业，晚上教娃学习，陪玩游戏。偶尔拿起手机想闲聊几句，刷刷视频，“妈妈，你别看手机了，眼睛会瞎掉的！”“妈妈，你跟我一起画画呀！”“妈妈，这个怎么贴不好呀，你帮帮我呀！”……左一声又一句，连环轰炸。所以等得空查看闺蜜群的消息时，爬一百多楼是常有的事儿。

因为疫情，孩子被送去乡下小住几日，有老公和婆婆带着，倒也放心。我一个人的时间，就这么突然回来了。一盏茶，一本书，一缕光，本该是多么美妙的午后啊，却总觉得被什么束缚着，不畅快。

做完核酸回家，路过那座藏在柳树林里的小桥，一个一个白色的小不点儿往我发上，脸上，身上乱窜。有一个扒拉着我的袖口，迟迟不愿离开。想不到已经柳絮纷飞了，上周我在写这片柳树林时还幻想过这一幕呢！我瞧着风也不算大，这些俏皮的孩子玩得倒是欢脱。我伸手去抓，因为带动周围气流运动，它们逃跑得更快了。每一朵柳絮之中，都裹着一粒生的种子，携着新的希望。在这种特殊时期，静大于动的城市写照里，它们的出现尤为赏心悦目。

于是想用手机记录下来，便绕着河岸走了一圈，对光线，找角度。奇怪的是，我看中的这茂盛的一片安静得诡异，而稀稀拉拉，不起眼的那几株却热闹得厉害，连近处的水面上都覆盖了薄薄的一层棉纱。或许，是因为它们拥有更多的自由，耍起来更无拘无束吧！人又何尝不是如此。闺蜜转发了最近很火的一句文案给我们：别人在春天里，踏青、野炊、谈恋爱。我在春天里，做核酸、做核酸、做核酸。

说到自由，我想起了前阵子儿子和同伴挖泥巴时，遇见的那一朵蒲公英。它也该是自由的吧！那会儿它的伞兵还紧紧地抓着花托，我用尽了力气都吹不散它，显然时机未到。我憧憬着，这会儿白色绒球应该变得又大又蓬松，我只消轻轻一吹，它们便上天入地，东奔西走，好不快活！我在熟悉的路边寻了许久，识破一些跟蒲公英长得七八分像的野草施展的障眼法，拨草瞻风，几番逡巡，却连一点儿影子都没瞧见。我甚至都怀疑当初是不是看花了眼。

又或许，那些种子早已远走高飞，被埋在了花叶丛中，不日就能遇见一片蒲公英海了吧。到那时，我一定不会贪恋花的艳丽和芬芳，草的葱翠与清新，而是会为这一朵朵纯白所动容。那饱满的种子里，是一个个充盈自由与希望的春天。

回到家中，刷了会儿热播剧《与君初相识》。主线副线都很精彩，吸引我一连看了好几集。主角似乎一直在追寻她要的自由。从一心逃离到决意留下，有一句话说到我心坎儿里了：自由不是浪迹天下的自由，而是随心选择的自由。或许我，以及我们，现在的不自在，正是无法随心选择的原因。

被桎梏的日子总会远去，“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时光终将到来。眼下原地的守候，是为了之后走得更远。比起身，也许我们更应先追寻心灵的自由啊！

王春燕，女，90后，嘉兴市辅成教育集团数学教师，嘉兴市作家协会会员，闲暇之时喜爱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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